遊「直布羅陀」思台灣 May,2004

2004年5月間，我們有機會乘慢船橫渡大西洋（Slow Boat to Cross Atlantic），經過十天的海上遨遊，終於穿過直布羅陀海峽（Straight of Gibraltar），進入地中海的頂端入口－－直布羅陀（Gibraltar）。



　　直布羅陀位於伊比利半島（Penn. of Iberia）南端，和北非的摩洛哥（Morocco）隔海相望，為大西洋進入地中海的咽喉，地勢險要，戰略地位甚為重要。其實直布羅陀自身並非一個島，而是個長三哩、寬僅四分之三哩的彈丸小地，總面積只有二點二五平方哩（5.8平方公里），其中有一哩的沙地和西班牙連結在一起。三百年來，直布羅陀一直為英國的殖民地，如回歸中國前的香港，設有總督，自十八世紀蘇伊士運河開通以來，其重要性與日遽增，英國海軍一直以「岩石」或「巖石」（The Rock）來稱此地，但三百年來也為英國和西班牙，因所有權及主權而及來爭執。

　　直布羅陀的名稱源自於阿拉白文Arabic Jabel Traiq-Mt.Tank），因公元前711年，Tariqibn Z iyad佔有該地而始名之。船抵直布羅陀，即可仰望由石灰石結成的大巖石在眼前，山高海拔一千三百十呎（421公尺），其最南端的頂尖高度甚至標高有一千三百九十三呎。如果大家不健忘，全球頂頂有名的保險公司普天壽（Prudentail Insurance Co.），即以此大巖石為商標。晴天站在大巖石山頂，隔海可以遙望到十四哩外的北非摩洛哥。

五月十六日清晨七時正，船在海邊靠岸，炎熱的地中海陽光，已照得我眼睛都睜不開。遊客成群坐上七人座的小巴士，依續遊覽。頭一站是直布羅陀與西班牙邊境關卡，繞個彎回頭後，到阿拉伯寺院（Moorish Castle），看一百噸砲台，再上山到大巖石頂端看野生的百靈猴（Barbary Ape）、岩石穴道、歐洲教堂和台車（Cable Car）等等。值得提地的是，百靈猴是全歐洲僅有的野生猴子，牠們來自非洲，幾百年來一直群居大巖路，並受到英國殖民政府的保護。物以稀為貴，曾經有人問過邱吉爾首相，何時歸還直布羅陀給西班牙？他曾答說，英國有義務保護大巖猴，所以野生猴在的一天，英國就不會從直布羅陀撤出。謹刺的是，在山頂竟有錄音在播放邱吉爾親口所說的這段話呢！

直布羅陀因地小路狹，幾乎無法行駛大巴士，因此七人座的小巴成為很方便的交通工具。駕駛人兼導遊三直布羅陀人，很親切地一面與我們聊天，一面介紹當地的信息，賓客盡歡。

根據我們的司機兼導遊--黑髮棕眼、西班牙裔的直布羅陀男子所述，該地現有人口三萬，政府規定只有一九二五年以前在當地出生的人和他們的後代，才算是直布羅陀的公民（一九七○年的規定），其他的住民則必須領取居留證。大部分的直布羅陀公民為西班牙裔（80%）、義大利裔（Genoese）、英國裔、馬爾他裔（Maltese）、葡萄牙裔及其族裔人士，外籍居民則以印度及摩洛哥人居多。英語為其官方語言。

司機先生談到歷史和地理，伊比利半島除了西岸有葡萄牙外，其餘部分盡是西班牙所有。但三百年前西班牙和法國打仗，英國趁機插手，結果西班牙戰敗，丟失了坎城尼斯（Cannes-Nice）一帶給法國，而直布羅陀則被英國佔領。

這雖是三百年前的事，不過西班牙人 ，仍視直布羅陀為眼中盯，至今耿耿於懷，想藉地利及以大吃小，把直布羅陀弄回手裏。因為直布羅陀的戰略位置在地中海地區甚為重要，所以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英國曾利用該地，有效地封鎖和監視義大利和德國海軍的活動，（註：二次大戰時西班牙在佛朗哥獨裁政權下，採取不參戰的中立態度），所以西班牙也一直在想盡方法弄回失土。

直布羅陀沒有泉水，也沒有河流，它的水源來自東岸沙灘，佔地三十四甲的兩大貯水池，來貯蓄來自天上的雨水；另外加上深掘的井水、將海水淡化等等，足夠應付當地的用水；電力則由火力發電廠供應全境使用。該地更建有海埔新生地，做為機場和港口之用。換言之，「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完全不受西班牙的威嚇，不若當年回歸前的香港，要喝廣東來的紅水（Red Water）而受制於中國。不過自一九六○年代開始，西班牙也搞了幾個手段，想把這彈丸之地搶回手中。曾經有一段時期，他們把在直布羅陀工作的西班牙籍人士（外勞）全部召回國，並關閉過邊境關卡，不讓人進出，也曾切斷經過西班牙的電話線及電信網，還截斷直布羅陀經西班牙的陸空交通線。換言之，即以「切斷三通」來對付英國，威脅彈丸地的生存。

英國如何應付這種無理取鬧的惡鄰西班牙呢？導遊先生給了我們一個答案，就是用「公民投票」來解決爭執。一九六七年直布羅陀舉行過一次公民投票，問當地人民是否願意回歸西班牙？雖當地人口80%為西班牙裔，但結果99%的投票人選擇英國政府，西班牙想弄回直布羅陀，就此跛了一腳，未能如願。

最近幾年西班牙政府故技重施，於是直布羅陀再於二○○二年做第二次公民投票。結果呢，一樣八千票投給保持現狀的英領Commonwealth，只有一百二十票贊成回歸西班牙。當然，西班牙無法明目張膽地搶回直布羅陀，雖無可奈何，但不能違背人民的心聲！我們的遊船，原先預定經直布羅陀後再往西班牙的麻六甲港（Malaga,Span）停靠遊覽，但礙於「先往直布羅陀的船簥及航空器不能進出西班牙」的規定，臨時改往法國款城尼斯（Cannes, Nice,France），導遊先生笑說這是西班牙人的笨蛋做法，禁止三千人的大船入港，如何賺錢？真是笨蛋！

聽了導遊先生的一席話，讓我們大開眼界，原來直布羅陀竟有這樣的事，我們以前完全不知道，尤其有關以公民投票來決定歸屬問題一事，和我們今年三月間，台灣有史以來一次的公投似乎有那麼點相關。大家所知，台灣歷史上的第一次公投，並非真正的要問台灣人民要不要獨立，僅是「曲線」式地問及，「如果台灣被攻擊，要不要守衛？」這是受外國干涉，不得已的權宜之計。不過「公民投票」是最能直接表現人民心聲的一種方式，能不能受到全世界各國的肯定，一目了然。

回頭來說，三月間的台灣公投，政府、民進黨及台聯一直教育民眾，人民有權主宰自己的命運，人民有權表達自己的主張。當時所謂在野泛藍陣營以連戰、宋執瑜為主，公開反對公投，要人民「不領票、不投票」。據聞連、宋為留美政治學博士，竟想欺騙台灣人民自我主宰的權利，真是可惡又可悲！

　　我們第一次坐船橫渡過大西洋，在直布羅陀上岸觀光之餘，得到直布羅陀如何對抗惡鄰的資訊而大開眼界，為此心情愉快。當晚開船後，我站在甲板上，遙望大巖石在黃昏霧中漸漸消失，直布羅陀人民公擺，對抗西班牙惡鄰，好不暢快！對了，直布羅陀應音譯為「真不嚕嗦」，希望國人也有機會出遊這個「真不嚕嗦」，以公投和平對抗惡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