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七年,住在紐澤西的一群好友,做了一個極成功而愉快的克魯埃西亞(Croatia)及史洛凡尼亞(Slovenia)的旅行(註一)。在那次團體行動中發現,舊南斯拉夫(Yugoslavia)的史拉夫人(Slovics),係公元七世紀時由烏克蘭(UKRANIA)南下移民到現在的克史等地定居,引起我們對烏克蘭(以下簡稱烏國)的興趣。
提起烏國,大家記憶猶新。一九八六年,當年還是蘇聯(註二)領土的Chinobyl(註三),發生過嚴重的原子爐發電廠爆炸事件,引起全世界對原子能發現的疑慮和恐懼(中國及台灣的國民黨官員除外)。我們旅行團團長張兄經過仔細的研討,終于找到由紐瓦克飛倫敦轉飛烏國首都基輔(Kiev)坐河船串遊烏國,順流到黑海,經羅馬尼亞,保加利亞上岸,再由陸路到土耳其的伊斯丹堡,而飛回倫敦,全程十七天的旅遊。
丟了行李
五月十九日,星期一,下午六時半,大家齊集紐瓦克機場,搭坐英航777型0184航班,以六小時四十五分的時間飛越大西洋抵達希斯羅(Heathrow)機場(倫敦)的第四航空站,為當地倫敦時間五月廿日上午六時四十五分仍因時差有五點鐘之故。
化費十一年的時間,九十億英鎊的資金,重新擴建的希斯羅國際機場,由第四航空站到第五航空站的轉機過程甚為複雜,不但要靠兩條腿,也要排隊接受手提行李,身體檢查兩次,坐巴士轉坐地下電車,往上爬下總算安穩地到第四十五號出口,搭上九時四十五分英航Air Bus 0882班機飛往基輔。
第五航空站有一個很大的購物中心,幾乎全世界最有名氣的店舖,在此都有分店,旅客如鰻,過關檢查極為嚴格而費時。大家在睡眠朦朧中於十時廿分(遲了卅五分)終于上機,再飛三個多小時,到達基輔時,已是當地下午二時。基輔和倫敦有兩小時的時差。但基輔的入關無難,不過在領行李時才發現,也就是苦等了一個半小時才知,我們的兩件行李,只到了一件,同隊林兄卻兩件行李都找不到。一再詢間才知我們的一件和林兄的兩件,還靜躺于倫敦希斯羅。經過一番交涉和填表的程序,航空公司答應於隔日開船之前會把行李送到船上。當然我們半信半疑。上船後,一直督促船務人員想法子解決。其間林兄急著去買內衣褲,我則等而視之。果然,五月廿一日下午六時開航前的半小時,我們的行李就出現在船房的門口,林兄的也到了,總算只嚐到三天不換衣服的滋味。後來林兄嘆道,這種找不到行李的事,在希斯羅轉機時屢次發生,大概因為機場太大,管理不易,常出差錯,英國人自稱這是他們的National Disgrace。
MS. TARAS SHEVCHENKO
總公司設在賓州(P.A.)的Gate1旅行社派了專人到機場,協助行李的搬運和調度巴士(這個費用另付),由一位英語不太靈光的中年老查某Lucy(其實這不是她的真名,她的真名我們不容易發音)來接待。一小時多的旅程,把我們載到河輪Ms. Taras Shevchenko停泊的河邊。一看到這艘漆藍白色的小河輪,第一印象是像座倉庫,心涼了一半。我搭乘過十 萬噸以上的大海輪,也坐過千噸級的砲艦,四仟噸級的登陸艇, 但很難想像到,將住宿十三天的船的外觀卻是這樣子,加上丟了一件行李,心情不太愉快,入船登記房間,卻不是原來旅行社安排的房間……不過,服務人員還很親切,殷勤有禮,笑臉常開,入門有穿著當地服裝的年輕女郎唱歌並給你一粒米驅魔,也就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後來發現這雙河輪小鳥雖小,臟腑俱全。以他們有限的資源,以禮待客,彌補欠陷,這是值得贊賞的。
Taras Shevchenko到底有多少噸位,我問了好多人,至今還是個謎。只知她於一九九一年建造,西德造船廠出品。同型的船隻現有十八艘在航行,本為蘇聯國有,烏國獨立後變成私人公司。於二○○四年重新改裝,主機有三部,每一部只有一千馬力,房間有一四○,可載遊客二百卅人。船員和工作人員一三○名,全長四百廿三呎(一百廿九米)。有兩個餐室……等等。Taras Shevchenko是烏克蘭一位愛國詩人兼畫家的名字,作古時才四十七歲,但很有獨立思想。本船為紀念此翁以他的全名命名,烏國話和蘇俄話相近,但我們則不容易發音,林兄說Taras Shevchenko用台英語發音「她(she)」,無穿褲」,你就不會忘記。
首都基輔 (Kiev, Ukraine)
烏國有悠久的歷史和文化,烏國境內以前曾被克薩克(Cossack)(註五)人統治過。我一直以為克薩克是蘇俄的一部份,到基輔才知克薩克人和烏國人也有密切的關係。在公元第十七世紀時俄國女皇凱沙琳以欺騙的手段把克薩克人制服,不久烏國也被蘇帝拼入。
烏克蘭位于蘇俄的西方,佔地六十萬三千六百廿八平方公里(台灣的廿倍),現有人口四仟六百萬(二○○七的統計,剛好為台灣的兩倍),地沃平坦,山地不多,肥厚的沃土(Black Soil)則佔全球的34%,可見為一個農業發達,農產豐富的地帶。在舊蘇聯時代,屬於蘇維埃社會聯邦的十五個附屬共和國中之一,被譽為”Bread Basket” of USSR 即蘇聯的「糧倉」。但一如其他共黨政權下,七十多年的統治,把整個地區弄成民不聊生,經濟蕭條。一九九一年八月宣佈脫離蘇聯,一九九一年十二月底,以92%的公投結果,幾乎全民認同獨立,不再附庸於蘇聯!此後以市場經濟取代共產專制。但獨立後,政治、經濟依然陷於困境,頭九年的情況甚至比獨立前更差,但以後慢慢恢復,以農立國的烏國,全境的石油和天然瓦斯完全仰賴於蘇俄,如今烏國的GPP為二仟多美元,但購買力則在八仟美金左右,比起台灣可算是貧國,但獨立後也自行開發六種太空火箭。如今,在太空中旋轉的烏克蘭自製的人造衛星,大大小小也有一百一十顆之多!
基輔是烏國首都,人口接近三百萬人,位于DNIEPRE河旁。市中心有金碧輝煌的希臘正教大教堂多座,尤以聖素蕙(St. Sophia’s Cathedral)為最。此教堂得名于土耳其伊斯丹堡的Hagia Sophia是烏國境內第一個由聯合國世界人類遺產管理處所認養的古蹟,在蘇聯統制時代,禁止宗教的信仰,違者處死或送西北利亞勞改。烏國獨立已十七年,這些教堂還在整修。在共黨專制時,把宗教視為愚民,不事生產的機構,把教堂改成其他用途,不來維護,結果破破爛爛,如文革後的中國,文革過後,在破廟中也有幾個和尚點綴,並不令念經。所以脫離蘇聯的各地,除了貧窮之,也恥於見人,當然影響開放觀光,這在中西都沒有兩樣。
在炎陽下半日的市區遊覽完滿完成。下午則有人參加尼姑庵的遊覽,我們則回船睡午覺,以爭回失去的七小時時差。
尼約伯河 (The Dniepre River)
下午六時正,河輪起錨開航,緩緩離岸,河岸兩側樓房林立,但青綠的柳樹並排,清風吹來,順水行舟,在最上層的第五樓甲板上,看日落平陽,水鳥圍著船飛翔,極為平和,尼約伯河,以英語稱為The Dniepre River,是全歐洲第三大河。源自蘇俄,流經白俄羅斯Belrussia,烏克蘭全境,由北向南流入黑海,頭尾長二千二百八十五公里。在烏國境內的尼約伯河流域是東史拉夫文化的搖籃地(Cradle of Eastern Slavic Culture)。古代最早可考的史拉夫國叫Kyivan Rus。東斯拉夫人把這條河稱為Slavitch即「榮譽的兒子」之意。整個烏克蘭的傲揚和悲傷的歷史,就是在這裡演出。不論詩文、藝術、音樂等文化均在此怡育,換言之,尼約伯河不僅是交通的動脈,也是民族的標記。(Symbol of Nation)
照一般規矩,今晚有船長的雞尾酒會。晚上七時正,穿著筆挺白色夏季海軍制服掛滿金線條的年青禿頭船長,看起來有點和剛卸任總統,新任總理的蘇俄普廷Putin相像,率著他的幕僚,輪機長、航海官、醫官、公司代表、導遊們…..等等,以烏國話簡單致歡迎詞,醫官說他的辦公室在二樓,第一次去找他免費,第二次以後就照章收費,但歡迎大去看他!…..大家有聽無聰也舉杯喝下香檳酒,並也希望船長會把船駕駛得平穩舒服,也不希望醫官有機會照章行事,餐後大家就聚在五樓酒吧,聽聽迷人的真人實唱的世界名歌。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條船的馬力不夠大,房間裡傳來的輪機聲很小,或是因為在河川航行,沒有風浪,真的平穩舒服極了熟睡一晚。清晨六時半的咖啡時間,早起的老人就聚集在四樓,聊天交換情報。我們才知旅行社Gate One是第一次舉辦這次從基輔到伊斯坦堡之旅。全團人馬,除了我們紐澤西14人外,另有Colorado大學的十五位,另加零星的一共有34名,和Gate One無關的有日本團21名,英國佬50多人,法國團也有卅幾位,另加講德語的人士,很像聯合國,在正式場合,有英法及日文的翻譯,又有一位單身的女客,自稱來自Flushing, N.Y.當我剛就船時碰到,她問我「你們屬於那一個旅行社?」她說她自己一個人,不屬於任何單位而似乎很得意,以後碰面,也不再晤談,所以還是來路不明,反而和日本人見面,互相道好,禮尚往來,自動告知他們有21人,大部份來自東京,平均年齡七十,最年輕的60歲,最高齡者88,另有83及81各一,名符其實的老人團!
東京來的桑田女士,七十七歲,在甲板上碰頭,自介是未亡人,三年前喪夫,有兩個兒子,五個孫子,兒子們一致鼓勵她出國遊覽;另有一對前越夫妻,43年前曾住中壢三年,是台日合作製藥公司的日方代表,他們的女兒在台北出生,接生醫是長安西路的李枝盈醫師(親民黨前頭目張昭雄的岳父),在台出生的女兒曾留學美國四年,現任SONY旗下一個子公司的總裁。前越夫妻幾乎每天早上都會在咖啡室碰面,他們一再向我表示很懷念在台三年的經驗。前越太太很喜歡淡水的高爾夫球場,台灣人的好客和純真…..不過時過境遷,他們問我,現在的台灣人是否還是這樣?我回答:「看今年三月的台灣選舉結果,就知道現在的台灣人,已經不是你們想像中的台灣!」前越先生一聽,就接著以華語說:「馬馬虎虎了!」我們相顧一笑!
電力大城 查甫露菲亞 (Zaprophia)
經過卅八小時又卅分不停的航行,第一個停靠站是Zaprophia,現在人口九十萬人。一七六五年俄土戰爭時帝俄Empire Russia在此開闢碉堡。舊日Dniepre河在此水狹流急,不能正常航行。後來建造水閘及土壩,漸漸發展,有大型的鐵工廠,現為烏國重要工業地之一。市區遊覽的要目之一,就是參觀Khortytsya Island的歷史博物館。館中陳列克薩克人的光輝歷史文物。除克薩克外,公元四到七世紀時,由北歐來的百金族(Vikings)曾盤旋於該地,十一世紀時的史拉夫人已在這裡有碉堡,蒙古搭答Tatar(註六)也征服過這裡。這種錯綜複雜的歷史傳統也繼續到今天。
第二個要目就是到新市區的列寧大道(Lenin Boulvard),一條直線大馬路,有十九公里長。兩旁是箱型蘇聯大建築物,是蘇聯時代蓋給工人住的公寓群,外表壯觀,但導遊說,裡面汎凡,沒有內容。大馬路自河邊開始就有一座很大的銅像,是列寧的全身,獨立後,這條馬路也繼續稱呼為列寧大道,究其因,就是還沒有錢改名,只好繼續下去,但有
一天有了足夠的款項,一定會轉型正名,屆時銅像要改為誰的?還不知道…..另值得一記的是,我們坐的巴士很舊很古老,它的空調不好,很不舒服。下午克薩克表演秀,全團除了我們夫婦之外,都去參觀。因為我們以前曾在莫斯科參觀過,類似的秀,所以割愛回船休息。去參觀的隊友,回來後描述克薩克人的騎馬表演,並以伏特加迎賓,讓他們盡興而歸,下午五時,起錨開航,晚間在五樓酒吧,有克薩克人娶親的表演滑稽有趣,令人抱腹!
註六、Tatar或叫Tartar達坦人,這種稱呼在公元五世紀唐代就有,據說是和蒙古元朝有關,達坦為歐亞人(Eurasian),統計上分成三支,(1) TATS,住於山地55%,(2) YALIBOYU,主住南方30%,(3) NOGAY住在古里米亞平原15%,其中(1)及(2)為高加索種(Cocasian by physical appearance),(3)為亞洲人(Mongoloid Central Asia Characters)。
漁翁島
搭載二百多乘客的「她,無穿褲」供應三餐,除了早餐無定位,無限供應外,午晚兩餐都有定座。幾天來發現早餐可以坐二小時到二個半鐘頭,和各類的旅客同桌閒談,如坐在窗旁,也可以同時欣賞船外變化無窮的田野風景。五月廿四日上午九時正,到達克森(Kherson),一小時後換坐Gimalai小船,向漁翁島開航。克森是河岸城市,但看似海港,港內有島嶼,其實是內河湖泊,小舟緩行,兩岸有精緻的小屋,有的是富人的別墅,但大部份為漁民長住的房子,很簡陋,廁坑如原始的洞穴。我們被帶上岸,當地居民來歡迎我們,嬌麗的小女孩,摘取她們家種的花送給我們的婦女人士,我們回禮一塊美金,相顧而一笑,天真可愛。房屋之間小空地也有小小的賣場,陳列克薩克的狐狸毛帽子,手織的布料…..等等讓你選購。不久,我們被帶到一個後園倉庫般的地方,裡頭有幾排長形桌子,桌上排滿煎魚、黃瓜、蕃茄、橄欖、醃肉切片和餅干等等,還有幾瓶好像是農家自製的伏特加酒,喝起來不若市面上的那麼強烈,招待的奧巴山,一直叫我們吃、喝,她自己拿一大杯伏特加大喊Nastrovia即乾杯也,就嘰哩咕嚕飲下去,我們也以Nastrovia回敬。不久喉咽肚就燒起來,講話就大聲一點。
回程的船上,我們就開始談起,我們河輪上專門指定給我們這一隊服務的全陪女郎,每天穿著緊身衣褲,雙峰突顯,巨臀翹後,有人開始叫她「翹腳尻」(台語),說真的,從此就只記得「翹腳尻」而把她的真名忘了。
船公司很會招待客人,在小舟上也雇了三位歌女,一路唱民謠娛客。
破浪河邊草,
漁翁登朝潮,
清風東南吹;
醇酒不解愁。
同隊廖教授手持攝影機,到處取鏡頭:
巨臀大乳峰,
歌唱船相逢,
伏特酒迷醉;
勝過廖登豐!
下午一時又起錨南下,整整下午的時間,開放給有志於探討烏克蘭歷史、藝術、語言、音樂的乘客,有興趣的人去聽講,不然就睡懶覺。晚上有一個DVD播放「橘色革命」Orange Revolution(註七)的前因後果,歷時一小時半,盡量讓你瞭解烏國概況,用心良苦。嚴格說來,船舶河川之遊,不過是看風景文物,但他們努力於賺錢之外,爭取國際認同,有實質的意義。台灣的觀光事業,不只是為了經濟利益,也應貫輸現代台灣的民主、自由,是如何而來的,一定要利用機會教育國際,可以提高國際地位,這是我個人的想法,不知您的意見如何?
註七、ORANGE REVOLUTION,二○○四年十一月烏克蘭的總統選舉引發選舉不公和選舉無效的抗爭,主戰場在大基輔,引起罷工抗議,幾乎動武。因為親蘇俄左派的候選人動用不正當的方式叫人投他們的票,結果由最高法院判決要從新選舉,結果以橘色做招牌的民主政黨選贏,藍色親蘇軍而結束。
英雄城市-軍港世巴斯特波(Hero’s City, Sevastopol)
五月廿五日,又是一個陽光充足的清晨,上午八時半,徐徐進入世巴斯特波港內,眼見數十艘,插白、藍、紅三色蘇俄旗在艦尾的蘇俄軍艦停泊於港內,儼然一個大軍港,甚至有一艘潛水艦停於對面的灣區,用望眼鏡可以看到。九時半大家上岸,一位金髮藍眼,體態優美的女導遊在巴士旁歡迎我們上車後,驅往港邊廣場。先去看漆白色有六個大柱的紀念牌仿,上有一八四八字樣。金髮導遊口操幾乎純正的美式英語說明,世巴斯特波這個名字全世界共有四個城市同名,美國也有一個在加州。她帶我們走下牌仿,中央地帶用紅色大理石砌成叫海軍上將大道(Admiral’s Path)是每年七月黑海艦隊司令在此檢閱他旗下艦艇的地方。世城是著名的黑海艦隊的基地,是有數百年的歷史,自從帝俄時期開始傳統就接下來,但烏國獨立後,這個傳統將來如何繼續下去將是個謎。
一九九一年烏克蘭宣佈獨立,恰好超過七十%的蘇俄黑海艦隊的船隻停泊於此,當然烏國宣稱這些船隻已歸屬烏國,但經過多年的和平交涉(註八),烏國容許蘇俄黑海艦隊繼續使用此基地,每年付美金十億之租金,租期到二○一七年為止,世城則賺取此租金的3%。
世巴斯特波位于克利米亞半島的西岸,因為軍港的關係,行政上變成中央政府直轄的直轄市,並不屬於克里米亞自治共和國(註九)。
歷史上有名的克里米亞戰爭(註十),就是以包圍世城之戰後最為著名。近代戰爭,大規模的槍炮海陸戰以此為始,第二次世界大戰時納粹德國化了二百五十日才攻佔到世城。因雙方的攻防戰,幾乎99%的世城建築物全毀。蘇聯對此極為介意,戰後為了記念他們的傷亡人員,封世城為City of Honor(榮譽之市)。
前述Admiral’s Path後面的廣場,有一座P.S. Nakhimov海軍上將的銅像在廣場中央,附近有海軍軍官學校,這位上將是當年保衛世城,在克里米亞戰爭中殉國的。死於英法土聯軍的砲火,後來帝俄為了記念他樹立銅像,並以他的名字命名此廣場,至今一百五十五年間已改了九次名字,包括列寧廣場等等,終于改回原來的Nakhimov廣場,天下風水輪流轉,這種事在古今中外,沒有兩樣。
說起銅像,世巴斯特波城中一共有一四○○尊銅像,如要一一檢視,不知要化多少時間?
我們被帶到海邊一個很大的空地,廣宏的水泥平地上有一座41米高的蘇聯海陸軍軍人一齊拿槍桿向前衝去的,是剛於二○○七年完成,為了建造這座銅像,停停趕趕,化了卅年時間,銅像的標級意義和世城的「榮譽之城」有關,但續後的政治上的原因資源不濟,附近的配套建築物,卻是未完成鋼骨架而已。
蘇俄人為了紀念克里米亞戰軍,當年熱烈抗拒外敵,由留學德國慕尼黑藝術學院的大藝術家Franz Bouband領銜創造Panorama Museum圓型立體巨畫(一九○四),以油畫及立體三百六十五度的旋轉技術細細地描畫當時激烈的戰況。二次大戰時,這個博物院全毀於德國砲火,所有陳列品粉碎成七千多片廢物。戰後蘇聯的藝術科技人員十七名以兩年的時間,重新修復當時已被認為不可能復原的平、立體藝術品,至今已有超過三千六佰萬人次的參訪記錄,成為訪問世城不可不看的觀光勝地。
在Panorama博物院外,有當年的古戰場,十九世紀的銅砲和碉堡供人瞻仰。另有一個紀念碑,碑上刻有一位文人的半身像,是當年,年輕的槍炮官,後來成為世界文豪的撰寫「戰爭與和平」、「安娜加烈麗娜」的托爾斯泰(Luv Torstoi),據說「戰爭與和平」著作的靈感仍得於托氏親身參與世城包圍戰11個月,親眼看到戰爭的破壞,血肉模糊,慘絕人寰的實戰而來的,後來托氏變成「反戰」的象徵,他的主張最後極似佛教的精義,後來托氏的信仰哲學影響一位在南非當律師的年輕印裔人叫英汗慕德‧甘地。大家知道甘地回印度後,領導反抗英國帝國殖民政府,就以「不抵抗」不以武力抗暴。更後來,美國黑人領袖馬丁路德‧金牧師,也接受甘地的思維,以非暴力抗拒歧視,爭取人權。可見古里米亞戰爭,對全世界及人類影響所及之深遠度,遠在當時你爭我鬥的汎汎之士的想像之外。
另世城有世界有名的海洋研究中心,尤其對海豚(Dolphins)的習性的研究有相當的成就,海豬被訓練來取得敵人潛艇的情報工作,都做得轟轟烈烈,但我們卻沒有機會看到這個訓練所。
Bakaehisarai下午,我們全隊參訪康氏宮殿(Palace of Khans),是回教寺之遊,坐一小時的巴士到山區Bakaehisarai即波斯花園(The Perssian Garden)的意思。寺院建在離海岸20公里的內陸。是回教寺廟兼頭目住所。公元十六世紀時該地為塔峇人(Tatar)(註六)所據。最有名的是淚泉(Fountain of Tears)彫刻家OMER創造,是紀念年輕早死的康氏夫人於一七六四年建造。這個大理石作品,因大詩人布西金(A. Pushkin)的一篇詩文而名氣大增,被描寫為人類哀悼的象徵。(Symbol of Humangrief)
註八、烏克蘭共和國的成立,一九九一年八月烏國議會宣佈獨立於蘇聯之外,十二月時舉行公民投票,超過90%的人民選擇獨立,於是烏國當局抓住黑海船隊停汨在世波斯德波的船隻不放,幾乎動武,但經過沈長的和平交涉,於一九九七年簽下租借港口及其設備廿年的條約,烏國只佔那黑海船隊停汨的船隻10%及一艘潛艇為烏國海軍船隻。
註九、古里米亞自治共和國Cremia Autouomeus Repcblic,原為蘇聯15個自治共和國之一,現有人口二百萬,佔地二萬六千平方公里,現為烏國的唯一的自治共和國,其地位和其他二十四個省(Oblat)同等。自十八世紀到廿世紀時,克里米亞為俄帝及蘇聯版圖內,二次大戰後,後來成為蘇聯總記的赫魯雪夫(Nikita Khrushchev)受史大林委託而為烏克蘭人民共和國(蘇聯聯邦轄內的共和國之一)的總書記三十年,於一九五四年,因為要討好烏國人民,借烏克蘭拼入蘇俄版圖三百六十年之慶,把這個自治共和國,移入烏克蘭人民共和國的領土內,沒有想到1991年烏國獨立時,這個自治共和國當然也順利成章地變成烏國的一省。現在人口分佈以蘇俄裔俱多58.32%,烏裔24.32%,達旦人12.10%。烏國政府下令克里米亞要烏國化(Ukreonzsition)學校開始教烏克蘭語,電影院的電影要以烏國話發音…等等,引起蘇裔人士反感,因而電影院無人問津而倒店,和當前台灣的情形類似,但不盡相同。
註十、克里米亞戰爭(Cremian War)一八五四年三月─一八五六年二月,因宗教原因開始即一八五一年,法國發生政變,拿破崙三世強迫衰弱的Ottoman Empire承認在聖地(Hollylnd)的天主教的主權主宰(Soverrity Authority),俄皇尼克萊一世則反對,認為希臘正教才是在聖地擁有主宰權。聖地為Ottoman Empire的領土之一,所以相爭不斷,結果演變成法、英、沙帝那帝國(意大利帝國前身)及Ottoman帝國的聯軍和帝俄的全面戰爭。英法聯軍在古里米亞半島登陸,帝俄保衛Svestopol的包圍戰啟幕,到一八五六停戰為止,俄帝黑海船隊全軍覆沒,但因用大砲轟擊,水雷的發明…等等現代戰爭的規模由此開始。
黑海到了
其實我們的河船,在離開Kherson四小時後,Dniepre河就灌入黑海。前述世巴斯特波海港,就在克里米亞半島的西岸,也就是黑海的北岸。黑海,事實上為內陸海(Inland Sea),面積四十三萬六仟四百平方公里,最深處達二仟二百公尺。黑海的沿岸包括烏克蘭、羅馬尼亞、保加利亞、土耳其、喬治亞和蘇俄。黑海的水,有別於地中海的深藍色,「黑海」這個名稱的來源,有很多說法,還沒有定論。遠在公元前,希臘人就在這個海域活動,在幾次航行中,遇到大風暴,希臘人就以「很壞」的海名之。「黑」在希臘文中就是「很壞」「很不好」的意思。另一個說法是,這個海域的漁產極豐,漁夫們屢屢遇到大批魚群遊弋,遠遠望及是顯黑色而得名。另一說,海底太深,深得海面反光而呈黑灰色。上述幾種說法仍不同的導遊的說辭。但據文獻記載,海洋科學(Naval Science),硫化氫層存在二百公尺深度以下的海底,因此引起微生物的聚集而產生沈澱,黑色的沈澱是因為在無氣狀態下的氧化瓦斯而呈黑色。不過,以實在的觀察,我在船上數天,所見的海的顏色和其他的海洋沒有什麼兩樣,只是沒像加勒比海或地中海的藍色或深藍色而已,這是我個人的觀察所見,一併記之。
雅爾達Yalta, Cremian Autonowous Rephablie, Ukraine
坦白的來講,這次旅遊是因為看到行程上包括要參訪雅爾達,更引起我的好奇和興趣。二次大戰末期,英、美、蘇三國首腦在雅爾達集會,決定大戰後的新秩序,事隔六十三年後的今天,我們還活在這個世界,不多不少也受這個會談的影響。「她,無穿褲」於清晨七時下錨在雅爾達港內。從海上看雅城,一如加勒比海島嶼,翠綠的山麓間,點綴著各式大小不一的房子,有大廈、獨屋摻差不齊。一上岸卻是街道狹窄,市內建築物零亂,交通複雜,全市人口六萬,但一到季節會漲到卅萬人的小城,而連一個紅綠燈也沒有,真不可思議。不過市區內到處在動工,蓋起高樓大廈,可見有很多資金流入。
這個小城本來就是著名的冬暖夏涼的勝地,在舊帝俄時,沙皇在此有冬宮Livadia Palace,帝俄最後一個皇帝尼克拉二世全家常在此渡假。而雅爾達會談,就在沙皇的冬宮舉行的。宮內陳列沙皇家庭的照片,其室內佈置座椅、寢床、餐桌均保持原狀,有一個很珍費的是一座升降機,已有百年以上的歷史還在使用,在當時極為名貴。會議室有一個大圓桌,是一九四五月二月四日到十一日,史大林、邱吉爾、羅斯福三人攜幕僚在此談了八天。三強在此之前於一九四三年於伊朗首都德黑蘭開過一次會,羅斯福總統因目睹歐洲戰場的戰事即將結束,有必要再見面一次詳談及重新組合戰後的新秩序,羅氏本來要在地中海擇地對談,但史大林托辭因健康關係,他的醫生不讓他遠行,要求在蘇聯境內的避寒勝地會面,面對時間上的選擇,羅氏和邱氏就來此做客。三強各自有自己的主見,羅斯福鑒于亞洲戰場還在膠著,極力邀史大林撕破日俄共同安全條約,由西伯利亞進攻滿州,庫頁島南部及阿留香列島的日本島嶼。並希望蘇聯參加戰後即將成立的聯合國,邱吉爾則很關心東歐諸國,戰後能以民主方式,以選舉選擇新政權,尤其對波蘭的政制極為關心。史大林則因戰東歐的政治動向和蘇聯的安危極有關連。三強同意戰後各自分割德國。史氏要控制波蘭的最大原因是過去卅年間,德國曾兩次侵略蘇俄,路經波蘭而直驅蘇聯境內。所以堅持要把波蘭東部連結蘇聯領土,劃歸給蘇聯,可以讓波蘭向西移動,而獲取德國領土來補償。在會談中史氏假嘻嘻地要尊重波蘭的民主自由選舉,但會談之後,蘇聯就讓自己輔育的波蘭共產黨政權繼續統治,而沒有執行諾言,執行民主選舉。一九四七年一月在共黨式的選舉下,一九四九年波蘭正式加入「社會主義」的鐵幕內。這是後話。羅斯福一直鼓勵史大林攻打日本,史氏則要求美國承認外蒙古應獨立於國民黨中國(Nationalist China)之外。事後發現史大林的要求並沒有爭取過重慶政府的同意。六個月後即一九四五年八月,蘇聯揮軍攻佔滿州、庫頁島及其他北方的小島,但也沒有和日本正式宣戰,蘇聯一直也沒有在舊金山和約簽約,也沒有和日本單獨簽下任何和約,所以這些領土的歸屬,尤其阿留香列島的四個島至今還在雲霧中。
有人探討為何羅斯福,沒有爭取中國的同意,而讓史大林把外蒙脫離中國,有一說是羅氏是雅爾達會談之後,回美不到二個月因中風而死亡(一九四五年四月七日),很可能還在雅爾達時,羅氏已有早期中風的症狀,腦筋不清楚,如是一國元首的健康狀態可以影響世界大局,所以以後美國總統幾乎每年均公開發表他的健康狀況,以安定民心,台灣總統,有的甚至以私人秘密,不願公開他的健康信息,這是很不對的做法。據說老蔣在最後幾年躺在床上,如植物人,但一到新年也會發表文告,這種怪事在極權政權才有。
我們延著沿岸公路(其實建造在半山)停下來,遙望一座很別緻的古堡,建於一九一一年,此間人稱呼為「愛之堡」Castle of Love,正確的名稱是鳥巢堡(Castle of Birdnest),因為時間的關係,無法接近觀賞,只以望遠鏡看堡上有四個人在走動,我在小商店買了幾張極精美的三角形郵票,準備寫卡片郵寄,導遊看見了,勸我不要寄,理由是她對烏克蘭郵局不信任,有人會偷那麼漂亮的郵票,使我大失望!
傍晚,雷聲大作,頃盆大雨,這時我們在市內小店購物,發現廣場邊有麥當勞店,趕緊跑入店內避雨,很有趣的是我們經過的烏國城市,不論在那一個廣場,皆有列寧銅像聳立,他的對面或斜對面一定有麥當勞,漆上黃色的雙環橋看板,烏國人士說,有朝一日銅像會消失,麥當勞會永存?
晚間雨後,天氣涼多了,在碼頭散步,有很高檔的消費店,比比皆是,可見天下的遊樂區,商人看到一有錢賺的機會,就不會放過。
第二天,在暖風晴天的清晨,我們被領到Alpuka Palace,是倚山靠海的蘇格蘭兼阿拉伯式的古堡,一八二八年Vorontov伯爵委託英國人的建築師設計建造。窗外有很大的花園,伯爵出生於英倫,受教於英國,他的父親曾任帝俄駐英大使廿年,伯爵為當時長袖善舞的大商人,雇用八萬人員工,手操百業以現代語應算是Conglomerete或財團之主。這座宮堡是蓋給他年輕的妻子的,可惜他只來過一次。室內裝飾設計和排場,美術品、古董都是高級絕品。甚至有室內花園。室外花園有六隻等身大的大理石獅,每一雙的表情都不相同,有一雙在睡懶覺很是可愛。
由花園走下坡路搭上巴士,再行10分鐘來到一家釀酒廠。有專人解釋,並讓我們品嚐十種不同的葡萄酒,很詳細的說明每一種酒的酒精濃度糖份量。雖然每一品只有小杯,但十杯下肚,心也漂漂然,回程的巴士上有人開始唱歌。
滿山翠綠罩石嚴,暖風清海藍圃岸,酒醇迷人高歌唱,雅達古蹟追先雁。
奧第沙Odessa-世界第三良港
下午二時正起錨,向西航行。
抵達西北方五百八十公里外的奧第沙已是隔日五月廿八日上午十一時正。
Odessa這個名稱來自希臘文,是舊蘇聯最優良的海港,也是全世界第三良港,僅次於香港和澳州的Sydney, Australia,這是根據港口的深度,廣狹以及氣候而言。因為歷史悠久古老,各族雜處,市內有意大利、希臘、猶太……等區。舊蘇聯時代,奧第沙是全蘇聯中唯一准許猶太人居住的城市。
由碼頭上岸,有一個很大的石階,走上石階就是市中心凱沙女皇廣場,石階在頂層有十二點五公尺寬,最下層寬度廿一點七公尺。從底層(海拔27公尺)到最上層達一百四十二公尺。由上看下只看到陸地而看不到台階,由下向上看,只看到台階而看不到陸地。當初一八二五年寺,一共造了二百階,一八三七年時由英國工程師改建。使用當時還是奧地利領土,現為義大利的Tresta大理石。這個石階是奧第沙的地標,原本以Primorsky Stairs稱呼,一九五五年以後為了記念帝俄戰艦Potemkin於一九○五年反叛,在此登灘幫助農民反抗帝俄政府,在此台階上演出官迫民反的兇殺事件,而改名Potemkin Steps。烏國獨立後恢復Primorsky Stairs原名,但一般人仍以Potemkin Steps稱之。
Odessa城市建築優美,現有人口一百廿萬人,大部居民是烏國人,另蘇俄、猶太人居次,因為地理上的關係冬暖夏長,一年有290天以上的晴天,夏季平均溫度是25℃,極為舒合居住。凱沙琳女皇首先規劃建城。Kathevine, the Great原為德國人,她就是把俄國近代化的大功勞者,生性愛好美術品,文化氣質濃厚,雖然把當年算是「野蠻」的俄國近代化得和歐洲已不分上下,但也把俄國經濟崩毀。導遊講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話,幾乎所有的烏國大城市皆有列寧、馬克思、凱沙琳這三個「外國人」的銅像!言中有意,不是嗎?
奧第沙不愧為文化重鎮,有金碧輝煌的歌劇院,我們也只能在外頭慢慢走馬看花,但正好那天晚上有芭蕾舞的演出,我就派太太去觀賞。全隊除了我之外,另二對夫婦也沒去。根據參觀過的人回來說,裡面的建築設計很宏大富麗,樂隊百人,表演如何精彩!……可是後來我問了同船的日本客,前越夫妻,他們也沒去,他們的理由是說Odessa Ballet Group不是第一流的,第一流的藝人皆被莫斯科Borshoi Ballet挖了角,不然會投奔英國皇家芭蕾團,不值得花大錢看三流的,我轉過頭來表達這位東京人的意見給太太,你化錢看菜鳥,不值得!她卻不認為如此!
多惱河三角洲(Delta Dunarii) Danube
晚11時開船。
五月卅日清晨六時,登上四樓,享受清早的咖啡,每早總有十來個同樣的面孔來喝第一杯咖啡或茶,隨座使談,人手一杯,今天的首泡咖啡或茶味道絕佳。隔窗看海,陽光炎炎……一位Colorado大學的教授,生於夏威夷大島(BIG ISLAND, HAWAII),父親來自鹿兒島(日本),母親則是沖繩人,他說根據DNA的追踪,他母方血統仍來自馬來西亞,閒談之間,發現這位教授,對沖繩的歷史也莫宰耶,乘機向他灌輸沖繩王國被日本併吞(一八七五)和台灣有關的來龍去脈。(註十一)
早餐時,發現船已自黑海駛入內河,兩岸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原來已進入多腦三角洲(Delta Danube)流域,白雲朵朵藍天萬里,淙綠小森林點綴著四周,水面反光,的確是一幅極為美麗的圖畫,趕緊拿起照相機收錄。
下午四時,在羅馬尼亞的小域Tulcea上岸。在三角洲入口羅馬尼亞海關小船徐徐靠來,登船查閱所有乘客的護照,所以靠岸時,我們就可立即下船。杜城人口十萬,碼頭上有個大酒吧,一大堆工人模樣的人,坐在裡頭,聊天喝啤酒。再過去有大車站(公共汽車),聚滿等車的人。街道狹窄但到處有歐盟旗子飛揚,甚至汽車牌照也漆有歐盟的標幟,一問才知這個以前的蘇聯附庸國去年被准許加盟於歐洲聯盟,但巿面上歐元可以流通之外,羅馬尼亞自己的鈔票還在使用。走入一家雜貨店,店內貨物雜亂地放,室內高屋頂,沒有空調,又有人抽煙,空氣混濁,不到一分鐘,我們受不了就離開走出街頭,換換空氣,行人穿著不若烏克蘭的整潔高尚,在我看來烏克蘭應該可以加盟歐盟,但因政治上的原因,和蘇俄的複雜關係,歐洲聯盟在這個時期為了避免和蘇俄有所不快,先讓像羅馬尼亞這種小國隨風漂泊罷了。
五月卅日晚餐時,忽然有五、六位工作人員排成一排,打頭的唱歌圍繞於餐桌之間,我以為有什麼把戲了,等到來到我們的桌旁,忽然止步,帶頭的女郎放下一個蛋糕,拿起一張黃紙寫的,以英語念出:「We celebrate Mr. & Mrs. Lee’s 44th anniversany…」讓我太太和我嚇了一跳!全餐廳的人,一致在鼓掌。原來我們的張隊長,不知從何處知曉,我們於一九六四年五月卅日在紐約巿成婚。我們從來沒有對自己的什麼日子包括生日,舉行過一次慶歡會,四十四年來確是頭一糟,很是恐慌。很不好意思地站起來,把蛋糕上的蠟燭吹熄,和大家一起鼓掌稱謝!
不過,這個事端,引起我們的回憶,當年在西一百十二街的上海飯店(Shanghai Dóre)以SNACK享客共有廿來人,其中已有數位作古,時光的變遷之速,令人感嘆!
相偕相隨四四載,
毅力元氣已不在,
甜酸苦樂憶往事,
黑海旅遊又散財!
晚上九時在五樓甲板上,於冷風大吹的情況下,觀賞當地羅馬尼亞土風歌舞的表演。表演者很熱情,在冷風中發抖的觀眾,大都回房內,帶著毛氈裹身,不到一小時,觀眾只剩十多名,不過藝人還是起勁得很,我們則撐到最後一幕,給他們熱烈的掌聲!
次晨,又是一個大晴天,陽光熱烈,昨晚的冷風如夢。早上八時,分坐二小船漫遊三角洲,主要是觀賞水鳥保護區的原始沼澤。很幸運地我們看到二百隻以上的Pelican成隊飛翔,岸傍有馬車和羊群,儼然一幅祥和的農放圖。兩小時的戈遊,讓我們心曠神怡,這個保護區也是在聯合國人數遺產管理處的保護傘之下。
靜寂輪機響,
河岸鳥啼翔,
綠枝樹葉間,
水渦轉吉祥!
這幾年來在歐亞及南美旅行,看到很多聯合國人類文化古蹟遺產保護設施,這是一個極有意義的工作,在UNESCO主宰下進行古蹟名勝的維護,一方面要告知人類不以武力相向,互相破壞,不要弄破老祖先留下來的寶貴遺產或自然景觀受到破壞。可惜台灣的名勝古蹟,一處也沒有包括在內,究其因,我們不是聯合國會員,今年三月的入聯返聯,被國民黨打退鼓,實在罪該萬死!
註十一、參閱拙著,美國宜蘭同鄉會二○○六年年刊或台南各中學聯合會二○○六年年刊有關「台灣史」。
保加利亞─河船的終點
中午十二時,河輪駛出內河,往黑海的西南岸航行。
晚七時,惜別餐會,船長又率他的幕僚,又以烏克蘭語致歡送詞,我們的「翅腳尻」小姐,以她生硬的英語翻譯。
一般來說,岸上的在地導遊,年紀較大,彼等的英語能力,大部份呱呱叫,有的甚至有純正的英、美口音。幾年前我們在聖彼得堡(St. Petersburg, Russia)及莫斯科時,發現當地的導遊也是如此。我曾問過他(她)們是否去過英、美或在英、美長住過,答案幾乎一律的Neh。為何能講純正英、美口音的英語?一九九三年我第一次在聖彼得堡發現的是,那時幾乎所有的導遊都出身於莫斯科或聖彼得堡外語學院,仔細推敲的結論是這一批人馬,正是舊蘇聯為了培養到外國做間諜的KGB人員。他(她)們接受極嚴格的外語訓練,有朝一日,混入歐美社會收集情報…,這是我合理的推敲和判斷,對其他各國亦復如是。這隻河輪日本團的接待女士是一位亞洲面孔,基輔外語學院出身,她的先生是大學教授,講起日語,簡直可以亂真,誤為到地的東京人。蘇聯解體後,這一批人失去工作,以彼等的語文能力及對歷史、地理的熟習,當然均成第一流的導遊。不過時過境遷,我們這位「翅腳尻」小姐,她很年輕,她的生長過程中大概沒有KGB,所以有時也有群洋經班的英語出現。
餐後的惜別晚會更是精彩。各隊推派代表獨唱、合唱、跳舞、唱詩…樣樣都很出色,能夠排演出臨時的、非專業(Amature)的團體表演,實在太好了。本隊也派出大企業家陳博士和台大經濟系出身的張女士做了團體跳唱的節目,獲得大喝彩!
次晨六月一日早七時,抵達終站保加利亞的尼西吧Nesebar, Bulgaria,上岸又見歐盟標緻的入關口,但不見關員。這是因為歐盟之間可以直駛,不必再檢關,保加利亞也是去年才參加歐洲聯盟。尼城人口九萬,也是一個好的名勝地,旺季人口可達卅萬。新巿區高樓高聳,英法德資金湧入,據說一個新的三房公寓,已喊價美金壹佰萬。我們的保加利亞地陪瑪麗亞,把我們帶到舊希臘正教教堂和歷史博物館及舊巿區。博物館內冷氣不張有點悶氣,但也陳列古代陶瓷、金銀財寶首飾…走了一個上午,中午回到船,享受在船上的最後一餐─午餐。不外乎洋芋(Potato)、青瓜(Cucumber)和蕃茄(Tomato)的沙拉。這十三天的船餐,除了早點外,午、晚幾乎每餐都是如此一徹。同船的Veteran Travellers一致認為「她、無穿褲」的餐飲,是所有過去經驗過的吃得最壞,最不過癮的餐點。我本人的想法是旅行的好壞,並不全在飲食,不過話雖說如此,如果可以應該有變化的餐食,只吃千篇一律的洋芋、青瓜、蕃茄,久了也會倒胃口的!
下午一時,終於下了船,在碼頭炎陽下等巴士來載我們去土耳其。
總的來說,此趟由基輔上船,整整十三天的河川黑海之遊,過得很平穩。成功最大的原因是老天爺幫了最大的忙,除了在雅爾達碰到傍晚的雷電大雨之外,都是晴空萬里,白雲朵朵的大晴天。絕佳的天候,船務人員待客有禮,另乘客之間的禮讓、和氣,的確是一次美好的旅行。不過也有小小的瑕疵,餐廳的服務生,很年輕(只有十九歲),對餐具收拾的訓練還不夠,不很圓熟,還待加強。
土耳其
二時半巴士開動了,走了一段高級公路,到山區時剛好雷雨交加,下午四點半左右到達保加利亞和土耳其的交界。山區的公路曲折而崎嶇不平,破破爛爛的,可見保、土兩國之間不甚友好。車行緩慢,到了土耳其關卡,每人都要下車,在黑黝黝的大廳,排隊繳美金廿元,換取簽証。一個接一個,看臉,對護照、蓋章,這個過程幾乎花了一個半小時,除近只有一個小小的免稅店,而且我們到時已閉店。
歷史上,保加利亞曾經是土耳其Ottomann帝國的領土,土、保曾打過戰。二次大戰後,保加利亞被納入鐵幕,變成蘇聯的附庸。蘇聯解體後,幾乎所有東歐共產政權也解體,保加利亞也沒有例外。新近又被歐盟接納。反觀土耳其,向來就傾向西方,是NATO成員,在一九五○年代,韓戰時,也派兵協助聯合國軍對抗北韓及中共的侵略。這種反共盟友,理應被歐盟接納才對。但可能有其他原因,如土耳其為回教國家,又土國的經濟並不很好,人口眾多,很多土國人在西歐做外勞,引起移民問題…等等,我們也可以看出這鄰接兩國的不尋常關係。
雷雨崩盆過國境,
瀟滌荒路行小徑,
保土兩國疑相嫉,
歐盟不盟繁事盡。
巴士上,我們的旅行社也派了一位女嚮導,正好就是上午帶我們遊巿區的瑪麗亞,隨車護送我們去伊斯丹堡,也替我們解答,對保加利亞和土耳其的發問。後來發現,她對土耳其的資訊,不很正確。譬如說,她打電話給伊斯丹堡的旅館,告知我們將於下午九時半會到達,屆時旅館內的餐廳就有熱騰騰的晚餐在等我們,結果是「放粉鳥」!等我們到旅社,旅社卻一無所知。
君士坦丁堡Canstantinople, Istanbul
在驟雨、晴天、陰霧、雷電,換來換去的情況下,終於在晚九點半抵達伊斯丹堡Istanbul (舊時叫君士坦丁堡)的新巿區。我們的旅館在舊城內,舊巿區的公路狹窄,大巴士無法通行,改坐兩輛小巴,一輛載客,另一載行李。到達四星級的Rogal Hotel已是晚間十時半。行李則一團糟的被亂放置在旅社的Lobby,等到一切就緒,入五一四室躺下,已是將近午夜,顧不了有沒有飯吃,倒頭便睡著了。
六月二日星期一,晴空萬里,Gate One派來的伊斯丹堡當地導遊先生來接我們去做巿區一日遊。此次來到伊斯丹堡對我們夫婦來說是第三次,頭一次是15年前參加的土耳其七日遊的一部份,第二次是台大同班同學的畢業四十週年Reunim,先飛來伊斯丹堡過二夜再乘大遊輪做地中海十二天的遊歷。這次在街道上觀察,發現和上兩次有很大的不同。從前雜亂的情形大大的減少,在路邊拋售東西的小販不多。最大的不同點就是以往到了伊斯丹堡,個個皆成百萬富翁,土幣Turkish Lira,動不動就是以百萬為單位,喝一杯可口可樂要貳佰萬Lira,現已改制,美金一塊可換成土幣四點五里拉,導遊告訴我們不要喝水龍頭放出來的水,要喝就要買礦泉水,最便宜的礦泉水在路旁商店二公升瓶裝,要價貳理拉,還不到美金五角,不算太貴。
因為今天是星期一,大部份的博物院均關閉休息,所以首先被帶到希臘正教的一個小寺院,舊色舊香的教堂顯示古老的歷史傳統。土耳其這個名字起源於中國人對他們的稱呼,我想應該時歷史上的土厥國,今日的新疆,也有土耳其同宗人在。新疆對他們來說是東土耳其國的一部份,中國人所謂的「疆獨」即新疆的土族(維吾爾族)人士,要恢復舊東土耳其國的稱呼,有一次在華府看到新疆人高唱獨立的示威運動,好像是鄧小平第一次訪問華府時的點綴之一。
接著我們來到回教大寺院,教主的住宅,供應五千人吃喝的大廚房,八支煙窗如小型的原子爐空調,室內排著各種金銀鑽石珠寶、地毯,並有另室展覽回教教義的房間,以電腦、幻燈、視聽機器等現代工具,有系統地介紹,很不錯!有一顆八十七克拉的大鑽石在閃閃發光,又有一支坎滿小鑽石的寶刀,本來是土耳其王要送給伊朗王的禮物,不幸禮物未送到之前,伊朗王被阿拉招去了,寶刀就原封不動,回來了,過程耐人尋味。
中午在可以望見土耳其亞洲部份的波斯波羅(Bosphorus Strait)海峽(註十二)西岸的餐室用餐。一瓶小型當地啤酒,要價七塊歐元,換成美金是十點五元,詐取遊客的手段,不亞於紐約的商人。
伊斯丹堡是土國最大的城巿,有壹仟貳佰萬人口,整個土耳其有柒仟伍佰萬居民,波斯波羅海峽是歐亞兩洲的界線,也是黑海要到地中海的唯一要道,地位的重要性不可謂不大。伊巿極為古老交通情況實在不合乎現代化的要求,譬如說波斯波羅海峽上只有兩條歐亞相通的鐵橋,波斯波羅大橋(The Bosphorous Bridge)於一九七三完成長一○七四公尺,另位於波橋五公尺北面的Faith Sultan Mehmet大橋俗稱Bosphoucs II於一九八八年完成,長一○一○公尺,以現代的人口和交通量,當然不夠。據說正在興建海底鐵道連結歐、亞,但何時完工,也不可測。比起古代人在公元前三世紀時就建造了送水道(Aqueduct)及地下蓄水池,尤其蓄水池建於地下三十公尺處,要走96石階下去,內部陰涼,也有冷風,水池中有鯉魚群在遊戲。最下一層有希臘神話的Caput Medusa即髮蛇神的倒頭石像,這個蓄水池可以蓄藏360萬加侖的水,是舊時為了防禦敵人圍城之需而興建的,同型地下蓄水池有四十四處,我問我們的導遊,今天的伊城人口那麼多,城內外的公路已無法擴張,有沒有興建地下交通系統(地下鐵)的構想?他說「沒有」。問題就來了,二千三百年前的伊斯丹堡居民有辦法建造送水道及地下蓄水池,而現代的土耳其人卻束手無策。仔細想想,髮蛇神石像是希臘神話,所以可以証明當年在這裡的是希臘人而不是土耳其人,這是我自己的推論。
下午,我們到了大名頂頂的大巿場(Grand Bazar),位於舊巿區,有四仟家小賣店聚集在一起。各種各樣的商品,應有盡有,而且可以討價還價,很多遊客以此為娛。上次在二○○○年時,我也在這裡以卅分的時間把一個喊價美金$250的Rolex假手錶,以美金八塊錢買到,今天卻沒有那種心情去和他們要價。只在裡頭走馬看花,看到四個通道的中央有一個四方的大理石水龍頭,有人坐在小板凳脫鞋襪,在洗面、洗手和洗腳。大巿場附近有一個大回教寺院,一天五次會自尖塔的擴音機傳來念經祈禱聲,信者就地向賣加(Mecca)方向跪拜。做一位回教的忠實信徒,實在不容易,一天要跪拜五次,每次卅分,最後一次則要消耗二小時,難怪土耳其人無暇去想改進交通的事!
說起寺院旁的尖塔(MINORET),各寺院至少有一座,大寺院則二到四座不等,高度至少卅米高,有節數,好像節數愈高的表示這個寺院的重要性愈大。舊時沒有播音機,僧侶就要爬上尖塔,一天五次,大聲念經招呼信徒就地跪拜,現在把播音系統往尖塔上一裝,效力更大。尖塔的外形很優美雄壯,聳立遠看似大型火箭,據說以前以色列空軍在中東戰爭時常把尖塔誤認是火箭,在埃及投彈猛炸尖塔,更引起回教人的敵視,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
我們去藍回教寺(Blue Mosque),內部整潔宏大,是個無樑殿,卻空無一物,只有地毯及漆藍色的窗壁,入室要脫鞋,信者皆蓆地而坐,可以馬上禱告,很方便的。
前述導遊交代,不喝伊城水龍頭的水,究其因,當地蓄水池也添加氯氣消毒供應,不過氯的濕度他們無法調度,所以乾脆叫人不喝為妙,省得麻煩。到一個地方或城巿不能喝自來水,並不算落後,君不記得到歐洲,各國的水也不能喝,因為供應Hard water之故。
六月三日,我們十四人中有十位去坐船遊戲波斯波羅海峽,參訪Spicy Market,剩下我們四位,就是在基輔「丟行李」的,我們四位自行到Haggie Sophia看這座偉大的前希臘正教的教堂,後來被改為回教寺,現在則是一座博物院,回教得勢後把基督教的象徵都塗掉,要破壞的就破壞掉,不過這是「古早」的事。過去的文物,皆成國寶、觀光的資源,現在的伊斯丹堡人就靠這些前人遺產在吃飯,觀光事業是土耳其各業中最大的一筆收入,能夠維護祖宗留下來的就有工作做,就有飯吃,這是我們所謂的靠祖先積陰德,前人種樹,後人納涼也!
六月四日,旅程的最後一天,早餐後到旅社的最高層七樓游泳池旁,再次觀望藍色的波斯波羅海峽,海鳥齊飛,對岸的亞洲區白色的房舍在陽光下閃光。
上午十一時,小巴士把我們十四位和行李一起裝載到機場。路經馬爾馬拉海(Sea of Marmara)(註十二)傍岸,海上有數不盡的船舶,估計有八仟艘大大小小的船等著經此路出入地中海、黑海。大部為油輪,因為馬爾馬海西邊是愛琴海(Ageass Sea),北方是黑海,南部通地中海(Medetarranean Sea),不過這些海,包括波斯波羅海峽都算是公海,當年大英帝國為了把海峽認定為公海,費了不少的力氣,結果現在的土耳其卻收不到一分錢的過關費,為土耳其而婉惜。但想一想,如是土耳其私海,則不知會如何地影響全世界的經濟?!
下午一時半的英航班機把我們載到倫敦希斯羅機場,再轉機乘倫敦時間下午六時半的班機飛越大西洋,迎風飛美,八小時三十分後,平安地返回紐奧克,回程比去程多飛兩小時乃是逆風而飛的緣故。還好,在紐奧克我們Check in的行李均全數順利過關,完成十七日的愉快旅行。
後記及漏記
一、感謝張隊長伉儷,又作了一次完滿的旅行,為了安排,他倆花了很多的精神和時間。
二、關於烏克蘭,她的人口在二○○○年時為四仟八百萬,到二○○七年卻減少為四仟六百萬人。七年少了二百萬人,到底怎麼一回事?本來烏國人的平均壽命,只有六十八‧○六歲(男六十二‧一六;女七十三‧九六)不算很高齡(台灣的平均是七八歲)。政治、經濟的原因,很多年輕人向外移民,主要是移向加拿大、美國及歐洲其他地區。在北美洲、加拿大的多倫多有很大的烏克蘭移民區,甚至紐約巿公園大道也有一個歷史悠久的烏克蘭中心。不過新近的移出者,對他們的祖國極少回饋,我們的導遊道出,她的心聲。全世界落後地區移民到外,每年匯回祖國的外幣相當可觀,如墨西哥一年就有五十億美元匯入。七年來損失貳佰萬人口的烏克蘭卻連一毛錢也沒收到,慘哉?!
註十二、Bosphorus Strait割開土耳其成兩部份,東邊為亞洲,佔去土耳其領土97%,西方為歐洲只佔3%,由此向南是地中海,北方通黑海,西北方和Sea of Marmara西方就是Agean Sea為交通的重點。
註十三、歐盟即歐洲聯盟(Europan Union)是主要由歐洲各國結合的政治經濟合作的實體,現在有27個加盟國,是一九九三年根據Maastrict條約而結合的。總人口有五億,經濟力以二○○七年的十六、八兆美元佔全世界30%的總值,加盟國之間有共同巿場、人口、資金、貨物及服務均可流通無阻。其中十五國已有Euro做流通鈔票單位,在WTO世界貿易組織內有他們的共同代表和政策。
參考文件
(一) IMF, World Economic Outlook Data Bace, Sept 2007.
(二) The transfer of Crimea to Ukraine, Internatioal Committee for Crimea, July 2005.
(三) Anatomy of a catastrophie, Time Magazine Sept 1, 1986.
(四) Geograply, Wikipedia, Com 2008.
(五) Encyclopedia Britarica.
(六) U.S. Dept. of State, International Travel Information, 2008.
克魯埃西亞及史洛凡尼亞
李汝城
新近克魯埃西亞(Coratia)及史落汎尼亞(Slovenia)的旅遊漸成熱門。每每提起前南斯拉夫(Yugoslavia)這兩個小國,就有戰亂不斷的感覺而裹足不前。甚至所謂「賭仙」戴子郎在他最近出版的「環球賭記」中記述克魯埃西亞首都財庫拉夫(Zagreb)為一個骯髒、黑暗、滿牆塗鴉……有如紐約黑人區……說得一文不值。
財庫拉夫(Zagreb Croatia)
通關確實很簡便,不必填什麼表或入境單、不囉唆、不聞也不問你要來幹什麼?什麼時候走?停滯多久……等等。關員看你一眼,再看看護照,蓋上圖章就放行。我們的領隊張兄事先以電子郵件召來一輛中型包廂車和一輛奧迪(Audi)小轎車,平安地滿載我們美東台灣團十二位抵到Westin Hotel。門口有位操標準美國口音的老太婆代表Collette Vacation在招呼。入房後,馬上倒在床上呼呼入睡,仍是時差七個小時之故。
當地時間晚上六點整,大家集合在大餐廳,才發現我們這個團,由全美及加拿大聚集,一共有四十一位,加上導遊老太婆,另有一位大胖子來自西岸西雅圖,另一位來自倫敦的英國紳士。據解釋,這兩位為助理導遊,也是頭一次來克魯埃西亞,是他們學習之旅,並幫助正導遊全程陪伴。
一頓歡迎夜餐後,被帶到巿區廣場看夜景,走路過街,此時氣溫不錯,星光燦爛,很多人坐在路邊喝啤酒談天,一看是典型的歐洲城巿,有些建築物正在加修,有的大建築物似蘇聯共產箱型大樓和傳統歐洲舊型建築參差並列,別有風味。
克魯埃西亞(以下簡稱克國)為前南斯拉夫的六個地區之一。地廣人稀,現佔地五萬六千平方公里,比台灣的三萬六千平方公里大一些,海岸線超過
第二天巿區之遊,全團坐一輛大巴士,首先到半山的大墓園,有幾世紀的大建築物及廣大的森林、草地,葬有歷代有名的家族,我們被引到克國第一任總統FRANZO TUDJMAN (殁於一九九九年)的就寢之地。現代的克國人,係在第六世紀烏克蘭遷來的斯拉夫民族,絕大部分為天主教徒,操克魯埃西亞話即南斯拉夫話(South Slavic Language using Roman Script)。
一般而言,巿區建築的確很舊。牆上的塗鴉文化不少。但導遊說是巿政當局正努力地克服改進,效果如何還不能預測。克國長期在共產體制之下,又加上獨立後戰亂繼續五年,現在的GNP約為六千美元,為台灣的一半,算是貧國。
財庫拉夫的大教堂(St Mark’s Church, Cathedral)並不大,但有Stepinac主教陵墓在內,幾年前羅馬教皇Pope John II在世時,曾親自來此祭拜他而出名。Cardinal Stepinac原是此教堂的Archbishop,二次大戰後,因反對共產被獨裁者鐵拖(TITO)以莫須有的罪,處以勞改十六年,但只關了六年改為軟禁到死(殁於一九六○年,以六十一歲而終)。一九九八年梵蒂岡(Vatican)把主教提昇到僅次於聖人(Beautify)的榮耀地位。
首都財庫拉夫為政治、文化、學術及經濟中心,巿內有很多宏大建築的博物館,因時間不足無法一一入內參觀,只以鴨子划水在外走動。中午則到露天廣場Docae Market看花巿和菜巿仔,肉類店貨物豐富,蔬菜則看來「貧弱」,不如我們的超巿。
不列(BLED SLOVENIA)湖邊與他鄉遇故知
下午三時,坐上巴士經四小時的旅程往西北走。直駛Slovenia史洛凡尼亞(以下簡稱史國)。由克國過關入史國,史國的關卡極嚴格,本來克、史為同一國,分裂後因史國加盟歐洲聯盟(European Union),歐盟各國(二十七國)加盟之間無關卡,外間人如已進入歐盟中的任何一國就可以在另外二十六國自由通行,所以由非歐盟國進入歐盟國的第一關,不得不加強審核,我們全團包括司機(克國人)都要下車,一一不厭其煩地校對護照,看看尊顏,幾乎花掉一小時。
史國地處奧國(Austria)南方,義大利的東北角,其東部就是克國,東北部和匈牙利交界,佔地兩萬三千平方里,比我們住的紐澤西小一點點,人口將近二百萬,其中史洛凡尼亞人佔91%,獨立前為南斯拉夫最進步的地區,因地緣關係,從前為奧匈帝國(Austro-Hungarian Empires)的一部分,和維也納(Vienna)很近,於
我們來到湖邊小城不列(Bled)住進Hotel Golf,可以看到湖光十色。平靜的湖、清澈的水,湖本身不比日月潭大,但可以遙望Julian Alps (為阿爾卑斯山的一部分),連綿的山脈,海拔均在
船回原地,有志搭巴士往對岸古堡,古堡內有小小的博物館,並在室外吃午餐,卻被一陣驟雨灑身,不過十分鐘後馬上轉晴,大家決定走路下山,二十分後抵達山腳,環湖到街上不意遇見一群說台語的人士,一問之下,是早我們幾天來的加州主辦的台灣團在湖邊溜達。我們的鄰居好友黃恆信、李彩雲伉儷也參加加州團在內,也碰到芝加哥的
鐘乳洞和白馬發祥地
歐洲最大的鐘乳洞,就在玻斯德娜Postojna,由快速電車載你到地下百公尺陰涼的水滴乳洞內,佔地數千畝,奇形怪狀的鐘乳柱在燈光照耀下閃光,內部非常整潔,毫無臭味值回票價。再者就是全世界有名的白馬原產地Lipica,乃一五八○年維也納的查利伯爵(Charles)所創,四百多年來為最重要的國寶之一。小馬生下為普通的棕色,經過二年飼養,95%的棕馬會變成全身均白的駿馬,這種遺傳特質還沒能在人類看到,而且成長的白馬均高大優質,經過長久的遺傳交配,而成功的極為寶貴。據說二次大戰末期,很愛馬的美軍將領巴頓將軍(Gen. Patton)由義大利揮軍進入史洛凡尼亞,最大的原因就是想獲取此地的Lipizzan Horses。二十幾年前,我們曾在維也納也參觀過,但原產就是在此,牧場內有騎兵學校,設有特別表演場,以四隻白馬做行列排隊操演,整齊畫一,博得觀眾大喝采。
克國的利比亞拉Riviera海灘勝地
離開史國,傍晚巴士把我們再帶回克國。這次過關就很輕鬆愉快,克國關員只看一眼就揮手讓巴士入境。究其因,大巴士兩旁漆有大字「克魯埃西亞旅遊」CROATIA TOURS的觀光巴士返回克國之故。不到半小時,就抵達海濱五星級的Hotel Mileuj。晚餐後在海濱散步,清風徐來,晚霞在望,氣溫宜人,有人說這個奧巴第亞OPATIJA城為克國的Riviera,如法國的NICE尼斯海岸,但比尼斯像是迷你型太小,不過旅館的設備富麗堂皇,一切齊全,旅社對面有超巿,東西不貴。
在旅程上,
聯合國人類世界遺產級的國家公園
克國有一個極為美麗的原始山林湖區,佔地約294.82平方公里,有湖泊、山林斜坡、高達
我們坐了環湖小巴士、電船過湖,當然也用了兩腳走了一段路,享受大自然的奇石瀑布,及探望湖中成千成萬的魚群,很奇怪的是魚群卻游集岸邊,好像在等人餵他們。
綠山翠潭數萬甲,
大小魚群聚湖涯;
瀑布濤聲震天角,
原始荒野資源佳。
我們所住的旅館,麻雀雖小,臟腑俱全,比起幾年前黃石公園的簡易客棧不知好多少倍!
鐵托(TITO)獨裁元兇,敬而遠之
和國家公園的導遊聊起舊南斯拉夫的事,這位自稱四十歲的壯年大漢,聲稱他十八歲時被徵召入伍,退伍後曾在工廠做工,也到德國、義大利等國外在遊輪上當侍役。我問他是否懷念鐵托元帥?他回答說是,但我一再問他,如果今天鐵托復活再執政,你是否要支持他?這位先生的答覆真的有趣。首先他說,Yes,想想一下又說No!他的解釋是鐵托在世時,沒有戰事,雖然當兵不致於死,但不能反對鐵托和政府,如果反對共產黨就沒有命。那時全國的公司、工廠都是國營,他所服務的工廠有二千多名工人,一切弔兒郎當,沒有人認真工作,反正是鐵飯碗、大鍋飯,做了也是那麼幾個錢,不做也不是那麼多。現在就不同嚕,如果肯幹、出力出時間的就有多少的報酬,和幾而不為?換言之,資本主義的競爭方式鼓舞就令效力增加,現在的生活比從前好的多的多。我問他這是否為一般人的觀感。他笑笑說也不一定,當然也有人懷念當年的鐵飯碗,安穩的生活,人各有志,所好不同罷了。一般而言提起鐵托,大部分以敬而遠之的態度處之。
鐵托、鐵托,到底鐵托是怎樣的一個人呢?鐵托元帥(Marshall Tito, 1892-1980)原名Josip Broz,生於當時還是奧匈帝國的克魯埃西亞,父親是克國人,母親是史國人。父業製鎖匠(Locksmith)。Tito為Broz家的第七個孩子,家道貧困。嬰兒時由外祖父在史洛凡尼亞養大,在上學年齡時才送回克國,但小學二年級就留級,十三歲時輟學去擔機械工學徒,輾轉於各種行業,十八歲時參加克國史國社會民主黨,有一陣子到德國朋馳(Benz)汽車廠當機械工,最後曾到奧國的Daimler汽車廠當試車駕駛員。一九一三年被徵召服役於奧匈帝國陸軍,並在匈牙利布達佩斯的一次比劍比賽中得過銀牌。
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被送往蘇俄前線,但因參加反戰活動被囚,戰事加劇,被釋回前線和蘇俄作戰,在多次戰役中漸露頭角,但在復活節的戰鬥中受到嚴重的傷害而被俄帝軍捕獲。經過十三個月在蘇俄軍中醫院的治療後,被驅往烏拉山集中營服勞役。但在獄中被難友舉為領袖,並幾次脫獄成功,混入共產暴動,甚至也參加過一九一七年七月十六~十七日的聖彼得堡的大暴動。根據紀錄,一九一八年曾申請參加蘇聯共產黨,其間娶了Pelegia Belousova他的第一任蘇聯妻子,並予一九二○年攜眷回到故鄉克魯埃西亞。
BROZ一回到故鄉即立刻參加當時正在擴張勢力的南斯拉夫共產黨。在南斯拉夫帝國剛經過選舉,共產黨剛成為第三大黨佔議席五十九席,南斯拉夫帝國的皇帝不能容忍,宣佈共產黨為非法組織,迫使共黨潛入地下,鐵托也恢復去當機械工養活他的家庭。四年後Josip移職機械造船廠被選為工人領袖,領導罷工,被工廠免職而跑到貝格利Belgrade的鐵路製造船廠工作,一日他的共黨身份曝光,又遭免職,最後還是回老巢,變成克魯埃西亞金屬工會的書記。一九三四年當選為當時流亡在維也納的南國共產黨中央政治委員的一員,這時因為保密的需要以代號Tito取代他的名字。以後反而他的真姓名就很少人曉得了。一九三五年他到莫斯科替「共產國際」的巴爾幹支部工作,當了蘇聯共產黨員和秘密警察的一員,翌年,史達林不喜歡當時南國共產黨負責人,就在莫斯科派人暗殺此翁,而命令Tito接手,並命他馬上返回當時還是非法的南國共產黨當任總書記,在這一段時間內,Tito對蘇聯共產黨和史達林極為效忠。
Tito在二次大戰中親身率領手下的共黨游擊隊打戰,不同於其他東歐國家共產黨頭目,戰事嚴重時,那一些傀儡政權的首領們卻龜縮在莫斯科,戰後才奉命回國接收,Tito則真正在和納粹做你死我活的戰鬥,所以改變他的思維,戰事快結束時,Tito想辦法迫使蘇聯軍隊在進入南國後戰贏了之幾個月之內,必須離開佔領區,返回蘇聯擺脫南國直接受蘇聯的控制取回自主權。因此Tito是唯一鐵幕之內的政權,不一定聽命於莫斯科,甚至抗命,於是一九四九年被共產國際開除,並和蘇聯交惡。
戰後冷戰開始,Tito自任南斯拉夫社會民主共和國的總理,佔據實權,並於一九五三年接任第二任總統,一直到一九八○年死亡為止為終生總統,這個和蔣介石不相上下。Tito的共產主義其實和蘇俄的沒有什麼兩權,只是不接受共產國際的指揮,不過世界一般人對他的看法是比蘇聯史大林好一些。可以讓人民出國工作,但對反對者也用鐵腕對付,極刑囚禁水勞槍殺等等都有,最有名的就是把財庫拉夫天主教Archbishop Aloysius Stepinac以和納粹合作通敵之名判刑勞改,和羅馬教廷交惡,梵蒂岡也不甘示弱地把Tito從天主教堂驅除(Excommunicate)兩國因此絕交,更有甚者教皇把軟禁中的Archbishop Stepinac提升為財庫拉夫的主教(Cardinal)。
Tito殁後十一年,南斯拉夫開始分裂成六個國家,其後五年戰亂不斷,引起國際介入干涉,初期曾期望於西歐諸國,就近協助解決。未果,終於美國出面解決六國的安全,各自獨立,為了維護各自為政,各族的宗教自由及民主,這是值得的,這是一個克國人對我講的良心話。
Tito一生有三位太太及無數的情人,但是第二夫人則從未和他正式結過婚,但也替他生了一個兒子,現今他的第三夫人還健在,但和Tito之間沒有生育。孫子輩的,有一位現在財庫拉夫影劇界的領袖,另有孫女為有名的心臟科醫生。Tito一生沒有受過多少正式教育,除了能講他自己的家鄉話Serbo-croatian Slovenian外,另可操捷克語、德語、蘇聯話和英語。
SPLIT城
克魯西亞古蹟豐,
柑欖石山處處峰;
愛德雅海平如鏡,
烈陽穿射古牆縫。
午餐後,再沿Dalmatian海岸,右側是平如鏡的愛德雅海(Adriatic sea),風光明媚,氣候溫和,烈日在上,在夕陽下山前抵達名城Dubrovnik。
馬可波羅的出生地-Korcula
住進才兩年新的五星級Hotel Dubrovnik Palace,發現有很大的室內游泳池在頂樓,室外沙灘的游泳池在底層,設備完善。坐在房內,靜靜地觀賞夕陽入海,餘暉燦爛,海水深藍色而無波浪,品嚐當地超級啤酒,好友聚集破豆,人生享受不過如此!
早上醒來,豐盛的早餐在可以望海的餐廳等我們享用,九點鐘,又沿濱海公路九彎十八拐,坐二個半小時的巴士,途中忽然在對面山脈看到「萬里長城」,是的,是真的萬里長城,城廊綿延由這座山連到另一座規模不若八達領或承德,但是確確實實的長城風光,另加海邊景色,原來維尼斯(Venetian)人,古時佔據此地建成防禦外侮,歐洲人不必長途跋涉到此地可一目瞭然。
車到小漁港後,全團移坐小輪船,渡海到Korcula島,只需十五分鐘,這個島出了大名鼎鼎的馬可波羅(Marko Polo),一二五四年馬氏在此出生。延石階小路到一座保存完好的石屋,這就是馬氏的房子。買票入內參觀,才知馬氏並非第一位由維尼斯去中國的老外,原來他的父親和阿叔先於一二六○年間聯袂到過中國,九年後回來。波羅是受到他老爸及阿叔的鼓勵,在十七歲時離開故鄉Korcula到維尼斯(Venice)以海路到埃及(一二七一年),然後徒步坐馬或駱駝背經過現今的敘利亞、阿富汗、巴斯斯坦、西域到達長安,於四十一歲那一年才回到維尼斯,那麼為什麼人人只知馬可波羅,而不知他的阿爸和阿叔(Nicola i Mattea)呢?當波羅由長安回維尼斯時,正逢維尼斯和熱奈亞(Genoa)在打戰,馬氏參戰不幸打敗被捕,捉進監獄當P.O.W. (Prisoner of War),在獄中無事可做,憑記憶寫下他的遊記,這本紀錄出版後,洛陽紙貴,人們只記得馬可波羅,而不知前人了。
回程到鄉間酒廠,試試四種不同醇量的葡萄酒,酒廠人很慷慨,不似法國酒廠不但收參觀費,又只供一小杯試飲。在此大夥兒人手一杯,再一杯,裝模作樣搖搖酒杯,看透明處,先小嚐一番,結果幾杯下肚,有點昏昏的感覺,爬到地上出外(酒莊設於地下),卻是陰雲密布,雷電交加,閃電一現,大雨傾盆,洗盡了塵埃。
點點島嶼在近景,
雷電驟雨黑雲緊;
試飲醇酒人不醉,
九彎十拐似坪林。
陣雨一退,涼風吹起,回旅館後,大家結隊前往Dubrovnik古堡,在室外帳棚下吃了一頓美好的海鮮大餐。
彈孔累累的德不立克Dubrovnik古堡
五月二十三日
晚上全團人馬到Konavle’s的鄉間美食店,在水流濤聲的原始建築物內大喫當地大餐惜別,盡興而歸。完成十天的旅遊。
後記
(一)感謝張明峰伉儷為安排「克魯埃西亞」之遊花費很多寶貴的時間、精神完成任務。
(二)因地緣的關係,一般美國佬對「克」「史」等地的認識不多,美國與這些國之間還沒有直飛的班機,遊客仍以歐洲人居多。
(三)多謝Keith Aufhauser, PhD讓我借看他在當地購買的Death of Yugoslavia by Laura Silber & Allan Little (Penguin Books, BBC Books, revised 1996)
(四)其他參考資料
(1) 戴子郎;環球賭記
(2) The
(3) US State Department Bureau of
(4) Wikipedia, the Free Encyclopedia